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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鸣九小声嘀咕,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能带着自己的本子追了出去。
纪询没走多远。他来时没有彻底清醒,也没吃饭,现在出了警局们,找到个早餐馆子,刚刚坐下,门外塑料帘一掀,谭鸣九进来了。
谭鸣九看见他,当时愣住:“真巧啊。”
纪询:“翘班呢?”
谭鸣九坐到纪询对面:“是出门办案。不能饿着肚子上阵吧?我先过来吃口热的。这里的咸豆花真不错,来一碗,我请你?”
“别了,我点的已经上了。”
纪询点的早餐是豆浆油条和包子。上了桌的豆浆没加糖,纪询拿起糖罐,洒了一大勺进去,拿着调羹慢吞吞搅动。
他没说什么,目光也虚虚的,似乎还似醒非醒做梦中。
但一想到这人过去的丰功伟绩,谭鸣九那颗心,就变成了刚刚倒进去的糖,被调羹与热汁反复煎熬着。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谭鸣九快刀斩乱麻:“我好像有点闹肚子,我先去趟厕所。”
“嗯。”
他伸手朝背后一抹,抹出记录本丢在桌上:“这东西你先帮我看着,别让其他人碰,里头可有奚蕾案的重要机密。”
“嗯。”
谭鸣九捂着肚子左顾右盼,神秘兮兮:“唉,本来这东西不该放在这里的,但我上次上厕所带着本子,一不小心把本子掉进了……”
调羹敲击碗壁,清脆一声响。
纪询抬头:“吃饭的时候能别说厕所里那点事吗?”
“不说不说。”谭鸣九嘿嘿一笑,“我去了,待会见。”
说完,他捧着肚子起身,以一个怪别扭的姿势蹿进了洗手间,真像是跑肚子憋不住了。纪询的目光从谭鸣九背上收回,转到丢在桌上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