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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叶清弦低头,这才发现江临的瞳孔里映着青铜门的影子——门缝里,有双漆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那双眼睛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像两口枯井,装着化不开的死寂。叶清弦被那目光锁住的瞬间,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她想起前世母亲临终前的话:“清弦,你身上有叶家的印记······千万别靠近青铜门······”
“容器······”叶红玉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从门缝里渗出来,“叶家的血脉最适合做容器你母亲当年就该把你献给门······”
“你闭嘴!”叶清弦尖叫着后退,后腰撞在供桌上,供桌上的牌位哗啦啦碎了一地。她想起西厢房那些诵经的干尸,想起母亲总在她手腕系红绳,想起昨夜母亲残魂的警告:“快走······门要开了······”
“走?”叶红玉笑了,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走得掉吗?你娘当年也想走,她跪在祠堂里求我,求我放你一条生路,可你爹,你那懦弱的爹······”
“不许说我爹!”叶清弦抄起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砸过去。香炉撞在青铜门上,发出闷响,门缝里的黑雾翻涌得更厉害了。
“你爹是为了你娘啊。”叶红玉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在哄孩子,“你娘怀你的时候,青铜门就开始躁动。她说,要把你送走,送得远远的,可门······需要祭品,需要叶家的女子······”
“够了!”叶清弦捂住耳朵。她想起昨夜母亲的残魂在她梦里哭:“清弦,原谅娘······娘不能看着你被门吞了······”原来不是母亲狠心,是母亲想保护她!
“你娘是自愿的。”叶红玉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你十年平安。现在······十年到了。”
祠堂里的阴兵突然齐声嘶鸣。叶清弦抬头,看见那些黑影般的士兵举起锈迹斑斑的长矛,矛尖直指她!它们的猩红眼睛里,映着她的身影,像在看一件祭品。
“时辰到了。”叶红玉的声音像催命符,“进去吧!容器,门后的东西······饿了······”
青铜门“吱呀”一声,又敞开了一寸。门缝里涌出的阴寒更重了,叶清弦的睫毛上结了霜。她看见门后有影影绰绰的轮廓,像无数双手在招手,又像无数张嘴在喊她的名字。
“清弦!”江临扑过来,把她抱进怀里。他的心跳得飞快,像要撞碎肋骨,“别怕······有我······”
“你救不了我。”叶清弦哭出声,“门要的是我,叶家的容器······”
“放屁!”江临红着眼眶,“老子救过你多少次?从尸油河到青铜门,老子哪次没护着你?”
“可这次不一样。”叶清弦摸到他后背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了,“他们是冲我来的,叶家的血脉······”
“那就破了这狗屁阵!”江临突然把她举起来,“沉老头呢?让他出来!”
“沉道长······”叶清弦抬头,看见沉砚白躺在角落,气息微弱得像游丝。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掐诀的姿势,左手死死攥着半块碎玉——是之前那把玉石钥匙的残骸。
“道长······”叶清弦爬过去,抓住他的手,“帮我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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