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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闹中,我忽然想起兄长投来的那一眼,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样,陌生极了。
那一天的结尾,有些措手不及。
温小姐揽着兄长,同他轻声交谈,兄长淡淡回应,直到她上台做结束词,兄长都还好好的站在我身边。
就在大家鼓掌的时候,突然有两滴粘稠的液体,啪嗒,滴落在地,浸湿地毯。
我抬头,入目的是兄长微冷的面色,他不动声色拉过我,穿越重重人海,掌心冰凉,出了汗,尽管极力控制,可我还是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们在夜色中穿进更深的画廊深处,门关上的那一刻,兄长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我咬着唇托起他的半个身子,他说:“希希,对不起吓到你了。”
后来断断续续地,我才知道兄长为了抑制周朗的暴虐欲,保护我,花了多大代价,眼下,抑制剂的副作用出现了。
“不要声张,”手掌捂不住鼻血,汩汩流淌进兄长的脖梗,玷污他的白衣,绽朵朵恶之花,他依旧笑着,“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轻轻抱住他半个身子,夏夜闷热潮湿的风悠然吹过,像恶作剧,逼出我们一身的汗,湿哒哒,皮肤陷在一起,火热而潮湿。
擦拭净血,又会有新的出现,像是要流光他所有的污浊和生命,我忍住眼泪,一遍遍擦拭。
兄长嘴角是宁静的笑,他也变成一幅凝固的画,他说:“希希别哭,大哥一会儿就好了。”
我陪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直到场外喧嚣消失,他接起电话,告诉温小姐,他先离场,而我也接起电话,告诉周一,我先回去。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在暗夜滋生,一片静谧的黑夜中,两道呼吸纠缠,竹林簌簌响动。
怀中的人忽然伸出一只手,两指从我的腰开始攀爬,直至我的脖子,我听见属于兄长的声音,幽幽响起:“眠眠,有没有想我?”
我被周朗甩到空无一物的书桌上,散落一地的钻石珠宝,熠熠生辉,画稿落进泼掉的水,泅湿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