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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换。”他笑了笑,看艾草落在腰牌残角上,被春风卷着飘向木棚——那里的横梁上,还留着半枚獬豸纹铜钉,此刻成了拴马绳的挂钩,铜钉边缘的锯齿已被磨平,像朵收敛了锋芒的花。大牛正用鬼头刀在棚柱上刻字:“獬豸在此,邪祟莫近”,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子憨直的劲。
老王把菜馒头掰成三块,缺牙的嘴漏着风:“要说这事儿啊,最该谢的是那‘悔’字——当年匠人把‘悔’铸进铜钉,才算没让獬豸纹蒙尘。”
张小帅望着应天府的街巷,春风混着艾草香飘进每家每户,他忽然想起木棚横梁上的铜钉:那些曾用来“箍脉”的獬豸纹,如今成了拴住人间温暖的挂钩——就像他的残角腰牌,曾沾过血污,却在风雪里洗净,成了照亮人心的光。
后堂传来李典史的叫声——如今的他总在木棚里帮人斟茶,此刻正扯着嗓子喊:“张小旗!城东孩童迷了路,你带弟兄们去瞧瞧!”
“知道了!”他站起身,飞鱼服的补丁在春风里晃了晃,腰间的残角腰牌磕在木棚柱上,发出清越的“叮”声——不是铜铁的冷响,倒像颗露珠落在青石上,带着人间的清润气。老王揣着半块馒头跟上来,缺牙的嘴咧开笑:“头儿,咱这残角腰牌,往后怕是要成应天府的‘醒心牌’了?”
“醒心牌不敢说。”他摸着残角上的艾草痕迹,看阳光穿过木棚缝隙,在牌面上洒下斑驳的影,“但咱得记住,獬豸之角,残也好,全也罢,重要的不是纹多么漂亮,是能不能让人心醒——就像咱这补丁服,破是破了,却比啥都实在,比啥都能让老百姓觉着,踏实。”
春风渐暖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巷里。飞鱼服的补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露珠——那不是锦缎的华丽,是凡俗的清透,是獬豸纹下最本真的魂:不图镇尽世间邪,只愿守着心里的醒,让每个被“官威”蒙尘的角落,都能重新晒到太阳,长出最干净的、带着艾草香的、鲜活的春。
《锦衣绣骨篇·残片谜局》
第一章:药粉与绣片的呼应
嘉靖四十五年夏,应天府的蝉鸣在青瓦上织成密网。张小帅敲了敲斑驳的桌案,指节磕在案角的绣片上,金线绣的獬豸纹缺了只角,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那是从城西棺材铺旧棺缝里抠出的残片,针脚间凝着暗黄色的药粉,正是老王从陈典簿家搜出的“逆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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