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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镜辞对此心知肚明。他来到酒肆的第一天,就尝出这里的酒是用现成的酒兑了点水。
掌柜的恐怕根本不会酿酒。
薛镜辞转身进屋,虽然身处室内,也没摘下幕篱。
刚从凡间渡劫上来的散修,大多适应不了上界刺目的光,要呆上一年左右才会好转。
他一边拨弄算盘,一边盘算在上界生活所要花的钱。先前他卖草药时特意问过丹药价格,竟然比下界便宜不少,一瓶聚灵丹只要三块下品灵石。
但酒楼内的饭菜,却要贵上几十倍!随便一碟红烧肉配灵米,就要六十块下品灵石。
薛镜辞这时才真的想起谢争了。
捡到谢争的时候,他只是个穷散修。原本还能一周去一次酒楼吃蹄花,可养了徒弟后处处要花钱,就很少再去了。
他也是第一次当师父,便努力学着其他师父的样子,给谢争买法袍,买符纸……最贵的要数打造法剑。
薛镜辞也记不清自己是杀了多少妖兽,攒了多久的钱。总之,顺利赶在谢争筑基前夕,替他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法剑。
取剑那日,薛镜辞又路过酒楼,闻着蹄花味道,他发现自己好像没那麽想吃。
谁知到了半夜,才后知后觉地馋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发愁。
然后,他意外地发现谢争也没睡。
薛镜辞走到偏室,就见他那素来成熟稳重的徒弟正一遍遍仔细擦着剑,眼眶泛红。
听到脚步声,谢争慌乱地擡起头,然后又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师父,日后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这般辛苦。”
谢争曾是状元,身上带着文人特有的含蓄与矜持。大多数时候,他只会默默地做,很少说些什麽。
但那一夜,谢争却破天荒地与薛镜辞说了许多,师徒俩一番推心置腹,这才算真正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