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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我虽然没……没得手,不过……金桂还是江澈……的未婚妻时,肚子里可是……已经揣上我的种了。本少爷……赏……赏了他一顶绿帽子,他……他都不知道……还……还有什么可牛皮烘……”
李星南抱着酒壶边喝边说,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完全醉趴在桌上了。他醉后曝光的这桩旧闻,让吴仁义听得又是意外又是惊喜:我还在煞费苦心地想,怎么撺掇着李星南给江澈戴上一顶绿帽子,好让他跟李保山闹翻。没想到这个花花大少居然早就已经把绿帽子戴在江澈头上了,只是大家没看到罢了。好,这下就好办了。我只要放出风声,让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江澈头上扣着这么一顶绿帽子,接下来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离开中央饭店后,江澈并没有驾车返回金鑫保安会。因为保安会那边还有事只是他的一句托辞罢了,他心急于去找福音堂找舒眉,让她也看一看江澄的照片。
那时候,舒眉正独自在宿舍里欣赏着自己上午刚从金门服装店取回来的新衣。一件蓝色条纹的土布旗袍;一件瓷青色的真丝旗袍;和一件月白色的蝉翼纱旗袍。
这三件旗袍均是低领连袖圆摆的式样,古朴典雅,无论质地与做工,都是无可挑剔的上品。与21世纪那些所谓的改良式新潮旗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舒眉最喜欢那件月白色蝉翼纱旗袍。颜色微微冰蓝,质地轻盈柔软,整件旗袍拎在手里飘逸如轻云薄雾,泛着幽幽的暗彩。瓷青色的真丝旗袍是另一番华美,自胸襟至裙摆都滚着很宽的边,宽边上栩栩如生地飞舞着百来只金丝银线绣的蝴蝶。蓝色条纹的土布旗袍则是素雅的极致,素雅如春水的一痕碧蓝。
江澈敲着宿舍的房门时,舒眉刚刚把旗袍在墙上挂好。宿舍里没有衣柜,她只有一个时下百姓常用的木制衣箱,用来贮放衣物很容易皱成咸菜一团。打开门一看是他来了,她一边笑吟吟地把他让进屋,一边兴冲冲地对他秀起了自己的新衣服。
“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我的新旗袍。”
江澈进屋后,顾不上欣赏新旗袍,先对宿舍的狭小简陋表示惊讶:“呀,你就住这里呀?这屋子也太小了一点吧?”
“可不,这间宿舍小得像火柴盒一样。以前本小姐在北京……啊不,北平的家,连卧室卫生间里的按摩浴缸都比它大。”
听着舒眉的感慨,不难明白她的生活今昔对比落差之大。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由富到贫的生活巨变一向最令人难以接受。江澈也是经历过家道中落的人,更加清楚这种大起大落的人生况味。所以,他由衷地叹了一口气,并关切地询问:“那你在这间小屋子里肯定住不惯吧?”
舒眉豁达地笑着说:“嗯,老实说,如果一来南京就直接安排我住进这里,我肯定接受无能。但是有过因为无处容身而差点冻死街头的杯具经历后,能有这么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也没什么住不惯的了。”
原本江澈还想着,等舒眉说了表示住不惯的话,他再提出另外租套公寓给她住,没想到她却并不对此牢骚满腹。他不由地菀尔一笑道:“你倒是很想得开嘛。”
“不想开一点不行啊!自怨自艾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把自己怄死,那样就太不值了对吧?既来之且安之,我在南京的每一天都要尽量过得开心一点,而不是整天愁眉苦脸。对了,你快看我的新旗袍,漂亮吧?”
江澈顺着舒眉的手指看过去,虽然他并不懂得欣赏女装的优劣好坏,但是挂在墙上的三件旗袍,只要稍有鉴赏能力的人都能看出是上等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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