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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越靠近那一块树下的墓碑,脚步越慢、越踌躇,最后沉默地在墓碑前站定。
墓碑上放着一枝新鲜绽放的百合,花瓣上还沾着露珠,散发着幽幽清香,中也心下明白是中岛敦送过来的,他每天都会来太宰的坟上坐一会儿。
只不过今天的百合像是被哪家的熊孩子玩弄了一番的样子,花瓣被随意撕扯下来了几块,胡乱洒在地上,就好像干这坏事的人撕了几块花瓣碎片下来就没兴趣了,把剩下的花朵放回了原位。
中也走上前,摘了帽子靠着墓碑坐下,后仰着背望着天空,视线没有焦距,大脑一片空白。
他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来的路上还想着要狠狠泄愤对着墓碑怒骂一顿,但真到了这儿却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最后几步甚至踌躇着不敢迈步,气恼的同时只觉得自己窝囊得要命。
这不正常,他应该是毫不犹豫地掀了那家伙的墓碑踩碎、放声讽刺某个再也回不了嘴的死人才对。
他要说看啊混蛋我做了港黑首领你这家伙要敢再叫我狗我就把你以冒犯首领的罪名丢进港黑大牢,说你这混蛋竟然偷偷在红围巾上画了一只蛞蝓你让我要怎么把这条围巾传给下一任首领、说绷带混蛋你自己喜欢缠绷带别偷偷在我手上缠……但他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曲着膝盖安静地抬着头,空无一物的眼底倒映翠绿的树影,鸟雀在头顶绿荫的缝隙里游走,留下一连串清脆的啼鸣,五彩斑斓的羽翼反射耀眼的阳光。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中也漫不经心地想,撑着地面的手指动了动,猝不及防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触感。
他疑虑地低头,发现竟然是自己常常戴在手上的那副黑手套,不知什么时候以何方式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已经失去了这副手套多久了,而他此刻才意识到这一点,就好像自己从没戴过这副手套所以从未察觉不对一般。
这不可能,中也想,这太不对劲了,不管是消失的手套、手上的绷带、还是绷带下莫名出现的伤口,这一切都显得像是一个针对港黑首领的阴谋。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呼喊,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
他回过头,发现是他的某个下属。那个下属跑上前,告诉中也说是山田、也就是中也的那个下属让他来找中也的。
“哈?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中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突然意识到不对,抬起眼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看。
“这个……您在每次翘班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这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啊。”下属老老实实回答。